万字回顾Telegram发家史：叛逆极客、加密货币和狂热的自由梦

撰文：Mario Gabriele，The Generalist

编译：多巴胺星人

作为世界上最成功的社交媒体之一，Telegram 有如下的核心商业特点：

Telegram 是世界上用户增长最快的APP。至少，在某些维度如此。2021 年的一份报告显示，没有哪个主流 APP 的月活跃用户增长超过社交 APP。Telegram现在拥有大约 6 亿用户。

打造了强有力的安全形象。尽管 Telegram 确实加密了消息，但大多数信息不是真正加密、完全私密。不过，这似乎并没有损害公司的华丽词藻。它在反向定位（counter positioning）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使用加密货币有风险。2018 年的 IC0（首次代币发行） 为 Telegram 的金库注入了 17 亿美元。不幸的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认为这构成了未经注册的证券销售。这次溃败分散了 Telegram 的发展进程，并促成了非常规的财务协议。

竞赛是一种有效的招聘方法。似乎很少有公司像 Telegram 那样拥有这么多才华横溢的工程师。它的成功部分取决于对竞争的使用。该公司经常通过悬赏的方式来改进产品，以聘请到最有才华的参赛者。

它仍未找到商业模式。Telegram 自 2017 年以来一直支持支付业务，最近还尝试了广告。但到目前为止，二者都还没有「火」起来。为了达到盈利状态，Durov 的团队可能会从微信和其他 APP 那里寻找灵感。

商业背后，Telegram 的诞生故事融合着世界上最刺激神秘的元素，包括叛逆的技术极客，与官方控制的周旋，金钱帝国的聚拢和崩塌，异国他乡的重起炉灶，加密货币。最重要的是，Telegram创始人 Pavel Durov 始终不变的对自由的狂热追求。本文对 Telegram 的精彩故事进行了详尽讲述，enjoy。

目录

1.VK的故事

-追逐Facebook

-不断攀登的VK

-金钱狂热

-权力的游戏

-愚人节

2.Telegram的故事

-风暴中心

-平衡的艺术

-TON的麻烦

-不安的债券

-新高度

2021年10月，在 Facebook 等主流软件宕机的24小时内，Telegram 获得了7000万新用户。无处不在的社交媒体让我们对如此庞大的数字感到麻木，但与现实的对比有助于我们感知：这个数字比南非、法国和泰国的人口还要多；它只比两个加拿大的人口少一点点。

这说明 Telegram 是一个具有全球规模的社交 APP，它能够在日月交替和轮换的时间内，就席卷一整个国家。

这件事的发生，与这庞大的用户规模同样重要。在2021年10月5日上午的六个小时，Facebook 失利了，Instagram、Messenger 和 Oculus 都全线宕机。用户为了寻找刺激、联系，甚至是更好、更人性化的社交媒体，海量涌入了由具有超凡魅力的俄罗斯企业家 Pavel Durov 创立的 Telegram。

图：英俊的 Telegram 灵魂人物 Pavel Durov

Telegram 给人的感觉更像是 Facebook 的反面，这要归功于其注重安全的品牌塑造，但也掩盖了其他优势。是的，Telegram 已经赢得了更注重隐私的声誉，但它也是一个更好的社交媒体。虽然它在活跃用户（ 6亿左右）方面可能仍落后于 WhatsApp （20亿左右），但它提供了更多的功能。

当然，Durov 也有过挫折。一次拙劣的首次代币发行 (IC0) 带来了 17 亿美元的资本，为公司的区块链雄心提供资金，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Telegram 争辩说 SEC 对这次失败负有责任。但只有被质疑没有能力建立可行的商业模式时，它才会关注自身问题。十年后的现在，盈利似乎仍然遥不可及。

结果就是，一家复杂的、有时不切实际的公司，产品卓越，是一个在竞争中茁壮成长的反击者。在国际象棋中，“俄罗斯开局”是一种开局序列，其部分特征是模仿对手并展开反击。在许多方面，Pavel Durov 似乎采取了同样的方法。

这篇文章中，我们将讨论 Telegram 的过去和未来，包括以下内容：

成立VKontakte。

在尝试打造更好的 WhatsApp 之前，Pavel Durov 创建了俄罗斯版的 Facebook。尽管 Zuckerberg 的故事引人入胜，但 Durov 的故事更令人兴奋。

创立Telegram。

Durov 在他的老公司被赶下台，开始着手建立 Telegram。为了发展这款APP，他不得不应对 FBI 的干预和 SEC 的暴虐。

不寻常的融资。

Durov 采用非传统的方式为 Telegram 融资，以避免从风险 VC 那里筹集资金。他不仅自己支付了大部分开发费用，而且还转向了 IC0 和债券发行。

让我们开始吧。

01 VK的故事

Pavel Durov 是Albina Durova 和她的丈夫 Valery Semenovich Durov 的第二个儿子，Valery Semenovich Durov 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罗马历史学家。虽然出生在圣彼得堡，Durov 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都灵度过的。只有在 Valery Semenovich Durov 接受圣彼得堡大学（SPbU）语言学系主任的职位后，这一家人才返回俄罗斯。

虽然毫无疑问是聪明的，但 Pavel 是 Durov 兄弟中不那么出色的一个。比他大四岁的 Nikolai 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数学能力。

Nikolai 在青少年时期参加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得了好几枚金牌。他还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计算机科学家，他将这种兴趣传给了这个在构建产品方面表现出天赋的弟弟。11 岁时， Pavel 创建了俄罗斯方块的衍生产品。后来，他和 Nikolai 完成了一款以中国古代为背景的战略游戏《Lao Unit》。

Pavel 不是一个听话的学生。这个坐在教室前面以便更好地看到黑板的男孩获得了好成绩，但经常质疑老师不称职。他乐于展示自己超群的才智，尤其是在计算机方面。有一次，他把学校电脑的屏保改成了老师的照片，旁边写着“必须死”。尽管教官多次试图将 Pavel 封锁在计算机系统之外，但他似乎总能找到办法进入。这种古怪的行为不仅针对教师；一位同学说，当他和 Pavel 说话时，他永远无法确定 Pavel 是认真的还是在嘲笑他。

尽管对编程很感兴趣，但 Pavel 在上大学时还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他不仅考入了 SPbU，而且还专注于语言学。为了满足俄罗斯的征兵要求，他学习宣传，学习孙子兵法和拿破仑所信奉的战术。随着时间的推移，Pavel 意识到他的国家对信息控制的重视程度。

除了学习之外，Pavel 还致力于自己的事业，包括 Durov.com。这个最初的博客平台后来变成了大学生上传论文和交流思想的平台。Pavel 使用化名在网站上争论多个立场，经常故意发表煽动性言论——例如赞美希特勒。他后来解释说：

“有时我不得不煽风点火。如果用户同意你的观点，你会觉得自己处于世界之巅，但他们会离开。如果你和他们争论，羞辱他们，他们会回来证明他们是对的。”

Durov 对在线社交的深刻理解让该网站吸引了超过 270 万访问者。这不仅使他的想法具有广泛的影响力，还体现了当时对在线社交的强烈需求。当这位崭露头角的企业家考虑他的下一步行动时，这种洞察力被证明是无价的。

追逐 Facebook

2006 年，Slava Mirilashvili 登录俄罗斯新闻网站，惊讶地看到他的老同学 Pavel Durov 的脸。他的朋友因为为大学生创建了一个受欢迎的论坛而被报道。（作为说明，我们将 Slava Mirilashvili 称为“Slava”，以区分他和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也参与了这个故事。）

Slava 曾近距离见证了 Facebook 的崛起。当然，这个社交网络早在两年前就在波士顿成立了。在Durov 的论坛上，他看到了面向俄罗斯市场的社交网络的可能性。

Slava 找到了 Durov 的地址，两个年轻人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友谊。谈话很快转向了新兴社交网络的潜力，麦吉尔大学毕业生 Lev Leviev 也很快加入。

那年夏天从圣彼得堡大学毕业几个月后，Durov 注册了一个域名：vkontakte.ru。随着故事的发展，Durov 很快想到VKontakte 这个名字——意思是“联系”。

为了启动他们的项目，三人组需要资金。幸运的是，他们有现成的资金来源：Slava 的父亲 Mikhail Mirilashvili。这位格鲁吉亚人建立了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帝国，涵盖了从房地产到石油、媒体到赌博的不同业务。Mirilashvili 拥有欧洲最大的老虎机网络。

在儿子的授意下，Mirilashvili 将 VK 资本化，以换取 60% 的控制权。尽管 Durov 仅持有 20% 的股份（剩余的 20% 由 Slava 和 Lev Leviev 瓜分），但他获得了大部分投票权，这体现了这家初创公司对他愿景的依赖。（其他消息来源显示，三名应届毕业生各获得 20%，Mikhail Mirilashvili 持有 40%。）

有了银行里的钱，VK 加入了社交产品的竞赛。与 Facebook 一样，VK 最初以大学生为目标，通过邀请制逐个校区发展。Durov 还通过竞赛来鼓励注册：鼓励用户让尽可能多的朋友注册。邀请用户最多的推荐人可以得到一个新的 iPod。仅这一策略就帮助 VK 获得了成千上万的早期使用者。

没过多久，VK的用户就突破了六位数。推出公司测试版仅仅六个月后，VK 就成为俄罗斯第二大社交网络，拥有超过 10万名用户。一年多后，VK 超越了 Odnoklassniki ，用户数达到了 100 万。

不断攀登的VK

该公司的成功似乎来自对产品的了解与卓越技术的结合。

从一开始，Durov 就展示了对 VK 产品的远见和实用主义。早期的迭代大量借鉴了 Facebook，模仿了这家美国公司的调色板和功能。但VK 很快就采取了自己的行动。例如，Durov 认为 Facebook 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够好，他倾向于将个人资料页面作为用户默认设置。这在当时可能更适合俄罗斯市场。

此外，VK 支持上传视频和音频文件，包括许多受版权保护的文件。这引发了监管的审查，一家俄罗斯电视公司甚至起诉侵权。但这使得产品内容更丰富，VK就像是盗版的 Netflix 或 Spotify ，用户每周花费数小时观看网站上的视频。

一位 VK 的一位早期员工指出，即使 VK 已经成熟，Pavel 仍以很高的标准统治着产品功能。“Pavel 对质量提出了很高的标准……代码的质量，最终产品的质量。你必须以任何方式达到这个标准。” 随着 VK 的成熟，即使是很小的风格决策也经常会提交给 CEO。

VK 在技术方面也表现出色。随着公司的发展，支持暴涨的用户量成为越来越大的挑战，尤其是当该网站成为黑客的目标时。值得庆幸的是，Durov 有一张王牌：他的兄弟 Nikolai。在 2005 年从 SPbU 获得数学博士学位后，Nikolai 继续在波恩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和数学）博士学位。他构建了一个能够处理数百万用户并抵御攻击者的技术后盾。

金钱狂热

不过很快，即使是 Durov 兄弟高超的技术能力也跟不上增长的需求。VK 相对较早开始商业化，鼓励用户购买 APP 内货币、发送付费短信和玩游戏。从 2008 年开始，该公司还尝试在网站上投放广告，但 Pavel 更愿意将广告保持在最低限度，以免影响用户体验。前 VK 员工说，“客户至上是第一要务，永远如此。”

增长尽管带来了资金，但对更多服务器的需求日益增长，这也意味着需要更多资金。VK 的新赞助商是 DST Global 的创始人 Yuri Milner。

起初，拿走 Milner 的现金对 Durov 的团队来说并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风险投资家以最优惠的条件提供了最多的资金，同时让 VK 继续按照自己的意愿运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DST 的俄罗斯资产很快被捆绑到 Mail.ru 集团 (MRG) 中。到 2011 年初，MRG 持有 32.5% 的股份，并可选择再持有 7.5%，但它还想要更多。Milner 的副手之一、总经理 Dmitry Grishin 指出，“我们控制社交网络，甚至更好地收购其所有股份，在战略上是正确的。我们正为此进行沟通。”

沟通似乎没有持续多久。据报道，尽管 Durov 访问了 MRG 的办公室讨论收购事宜，但他在社交媒体上给出了最终答案：张贴了一张中指的照片，并配文称这是他对 Grishin 的“官方”回应，并称 MRG 为“垃圾场”。

尽管措辞强硬，但他们无法阻止 MRG 行使其选择权，将其持股比例提高到 40%，并将 VK 的估值为 15 亿美元。此时，该社交网络的用户帐户已达到 1.25 亿，遍布俄罗斯和前苏联国家。

权力的游戏

VK 的影响力赋予了它强大的力量，到 2011 年底，这种力量被证明是一种负担。2011年 12 月，针对不公正议会选举的抗议席卷了整个俄罗斯。作为回应，该国安全机构 FSB 向 VK 施压，要求其关闭七个反对派团体的账号，并向用户传递正面信息。作为回应， Durov 在推特上发布了一张穿着连帽衫的哈士奇照片，伸出舌头。这是他让世界和 VK 的用户知道他不会屈服于政府压力的方式。

不久后，一个特警队访问了他的公寓，尽管 Durov 拒绝让他们进来。被警察包围后，他决定打电话给他的兄弟，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正如他后来所说，正是这一刻激发了 VK 另一个成功的产品想法：“我意识到我与他没有安全的沟通方式。Telegram 就是这样开始的。”

值得注意的是，特警队撤退后， 与克里姆林宫的冲突让 Durov 的名声脱颖而出，他的民间声望得到提升，至少当时是这样。

来自政府的压力一直持续到第二年，这可能是 Nikolai 决定离开 VK 的原因。年轻的 Durov 受到商人和官僚的挤压，又失去了最亲密的盟友，他的举止仍然不稳定。

在一次著名事件中，Durov 从 VK 的办公室窗户扔出了钱。据说，他当时给了公司的一位副总裁一大笔奖金。当员工回答说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使命而不是金钱时，Durov 挑战他去证明这一点，建议他将卢布扔到圣彼得堡繁华的涅瓦大街上。虽然副总裁答应了，但 Durov 认为他这样做不够华丽，于是决定接手，用 5,000 卢布纸币制作纸飞机，然后将它们飘落到快速聚集的人群中。Durov 后来称其为“我们公司历史上最有趣的时刻之一”。

与此同时，MRG 仍在争夺控制权。2012 年底，为 Milner 和 MRG 的许多活动提供资金的大亨 Alisher Usmanov 表示，“具体谈判”正在进行中。Usmanov 不能容忍拒绝，这位乌兹别克人不仅荒谬的富有，还被视为克里姆林宫的盟友。

压力持续到 2013 年。VK 因盗版而受到美国唱片业协会 (RIAA) 的抨击，这阻碍了该公司在西方交易所公开申请上市的机会。

2013年4月，Pavel Durov 最糟糕的4月开始了。4月4日，Novaya Gazeta 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这家俄罗斯报纸报道说， Durov 和 VK 并没有抵制 FSB 的要求，而是积极怂恿政府镇压抵抗民间组织。为了支持这些指责，该期刊发表了 VK 当时的新闻秘书、Durov 和政府高级官员之间的通信。

根据 Novaya 的说法，Durov 向同事概述了他与 FSB 合作，并表示他已将数千名用户的信息传递给 FSB。在最初否认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后，VK 的新闻秘书终于承认了合作；Durov 持续否认对他的指控。

虽然 Durov 经常看起来像一个理想主义者，受到自由主义倾向的鼓舞，但他也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从长远来看，他可能已经决定采取某种政府合作措施，来保护 VK 的独立性。

大约在同一时间，警方对他进行了调查，原因是他涉嫌肇事逃逸，驾驶一辆白色奔驰车碾过一名交通督导员的脚。由于害怕政治报复，Durov 开始逃亡，一些人认为他潜逃到了意大利、瑞士或圣基茨和尼维斯。4月16日，调查人员冲进 VK 的办公室，撕毁文件柜。

无论 Durov 身在何处，他4月17日都会接到一个电话，询问他能否证实 United Capital Partners (UCP) 已购买了 VK 48% 的股份？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但这个消息是真的。Mirilashvilis 和 Leviev 以 11.2 亿美元的价格将他们的股份卖给了 UCP，这家传闻与政府有联系的公司。许多人认为，如果没有有影响力的支持者帮助，UCP 无法为如此大规模的收购提供资金。在公司法规定现有股东对此类出售拥有优先购买权的情况下，克里姆林宫似乎是强制进行部分收购的，甚至 MRG 后来也将其称为 UCP 的“可疑计划”。

也许是感觉到他在 VK 的时间在减少，Durov 在特警队到他的公寓后不久，就开始了他与 Nikolai 一起开始的副业：一个叫 Telegram 的免费、安全的消息服务，并将纸飞机作为标志，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用户群。到2013年10月，它的每日活跃用户超过10万，并且某些功能超过了 WhatsApp。尽管有这种吸引力，Durov 兄弟仍将该项目设想为一个非营利性项目，其开发资金由他们的新控股公司 Digital Fortress 提供。

愚人节

2014 年 1 月，Pavel Durov 出售了剩余的 VK 股份，买家是 MegaFon 的 CEO Ivan Tavrin。那时，Durov 一定已经与 Usmanov 和解了，因为他是移动运营商的部分所有者。几个月后，Tavrin 将他购买的股份卖给了 MRG，让这个公司控制了 VK。最终，俄罗斯的互联网巨头抢占了该国最大的社交网络。

尽管 Durov 仍然是首席执行官，但他开始对 UCP 和 MRG 产生不满。当年4月1日，他通过自己的VK账号宣布辞职。许多人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奇怪的）愚人节玩笑。

这是个玩笑吗？尽管八年过去了，我们还不清楚答案。4 月 3 日，Durov 回到社交媒体，发布了神烦狗表情包，并表示这是个恶作剧。4 月 21 日，他真正地被解雇了，这一次是因为他错误地撤回了辞职。表象之下涌动的是 UCP 对 Durov 参与 Telegram 的不满，他们认为这是一个竞争项目，他们声称他使用了 VK 的资金来支持 Telegram。

不管是什么情况，Durov 在 4 月结束时分享了最后的更新：他将全职参与 Telegram ，为他的团队寻找新家。在 Facebook 帖子中，他写道：

您认为哪个国家或城市最适合我们？请随时在下面发表评论。为了让您了解我们的偏好，我们不喜欢官僚主义、警察国家、大政府、战争、社会主义和过度监管。我们喜欢自由、强大的司法系统、小政府、自由市场、中立和公民权利。

02 Telegram的故事

Telegram 的故事与 VK 的故事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尽管社交 APP 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很高的高度，但过程中引起了很大争议。自 Durov 兄弟于 2012 年开始从事该项目以来，Telegram 的月活跃用户已接近 6 亿，并且是 2021 年增长最快的应用程序。在这个过程中，Durov 不得不抵挡联邦调查局，面对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甚至与俄罗斯的权力掮客达成令人不安的和平。

风暴中心

当 Pavel Durov 离开俄罗斯时，他并不缺钱。后来的报道表明他带着大约 3 亿美元和 2,000 个比特币离开。按今天的价格计算，大约是 8700 万美元。这给了他足够的资金来资助 Telegram 的发展并投资于加勒比岛圣基茨和尼维斯，以换取公民身份。与被任命为 CTO 的兄弟 Nikolai 一起，Pavel 开始发展 Telegram。

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该项目的承诺，因为它是 WhatsApp 的复制品，几乎没有带来什么新东西。但即使在早期，Telegram 的团队也通过提供更流畅的界面、更快的交互和据称更安全的通信而与众不同。这一承诺吸引了用户，该公司在推出后的几个月内就吸引了 3500 万用户。在 Facebook 于 2014 年初以 218 亿美元收购 WhatsApp 后，Telegram 不同的立场变得更加有力。

平衡的艺术

到 2016 年，该公司靠着“零营销预算”积累了 1 亿月活跃用户 (MAU)。尽管如此，Telegram 还是经常发现自己处于争议的中心。该 APP 注重隐私的功能不仅吸引了注重安全的用户，还吸引了希望远离公众视线的极端组织。Telegram 努力控制使用该应用程序的圣战组织并充分缓和非法内容。在压迫性国家工作的持不同政见的人和记者也受益于此。

政府机构也引起了冲突。据信，俄罗斯警方曾一度向移动运营商施压，要求其拦截 Telegram 消息。与此同时，Durov 声称联邦调查局试图贿赂他和他的开发人员开后门。正如他所说，美国情报官员向 Telegram 的一名工程师提供了“数万美元”，鉴于 Durov 声称该应用程序的开发人员都是百万富翁，这几乎不是一个诱人的提议。

尽管存在这些障碍，Telegram 仍在继续增长。通常，它是由 Facebook 的失误推动的。每当 Facebook 因滥用用户数据而出现故障或陷入困境时，数百万人转向 Durov 的产品。正如我们所指出的，Telegram 经常充当一种颠覆 Facebook 工具，依靠这个美国庞然大物的流血而繁荣。它与其他传统社交工具的关系也是如此。例如，2014 年和 2019 年对韩国应用程序 Kakao Talk 的批评将用户推向了 Durov 的Telegram。

随着公众舆论和媒体叙述转向反对现有的、广告驱动的产品，Telegram 继续增长。它唯一的问题似乎是钱的小问题。

TON的麻烦

到 2018 年，Telegram 的用户已接近 2 亿，但尚未找到可靠的货币化形式。尽管 Durov 似乎仍将他的创作视为一种公共产品，但营收不能使其自给自足。此外，Durov 的 VK 意外之财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据报道，2017 年该公司的成本达到了 7000 万美元。

尽管 Durov 以不喜欢在 VK 上投放广告而闻名，但他肯定知道这是通过社交网络获利的最有效方式。但是这个剧本似乎不太适合 Telegram。由于专注于隐私和安全，Telegram 无法在不违反其基本承诺的情况下将数据传递给广告商。这意味着资金必须从其他地方来。

Durov 这个早期的比特币投资者转向加密货币领域。一月份，Telegram 宣布打算推出“Telegram 开放网络”（TON），这是一个支持应用内生态系统的新区块链。Durov 以典型的夸夸其谈，声称它将“远远优于”比特币或以太坊等现有区块链。

TON 计划支持支付和购买，包括来自第三方开发商的支付和购买。Telegram 通过首次代币发行 (IC0) 筹集了 12 亿美元，为其建设提供资金。参与者包括硅谷的皇室成员、红杉资本、Benchmark、Kleiner Perkins 和 Lightspeed。

图：TON 项目白皮书

乍一看，这是一个高超的战略举措，让 Telegram 有了一个基于想法创新的竞赛宝库。Telegram 高管、前 VK 工程师 Anton Rozenberg 后来指出：

这个 IC0 中的一切似乎都很神奇：Telegram 设法在一个虚拟项目上筹集的资金与公司本身的估值一样多，甚至更多——几乎没有对投资者的承诺，也没有股权损失。

一位消息人士表示，Telegram 进入加密领域促使 Facebook 做出了后续努力。与 Libra（现在称为 Diem）一样，Telegram 的尝试被证明命运多舛。尽管核心APP的增长继续滚雪球，但 TON 的开发却步履维艰。

据一位前员工称，Telegram 告诉支持者，TON 在2018年9月，大部分初始建设已经完成了“90-95%”。新的一年开始了，但 TON 还没有看到曙光。2019 年9月，Telegram 发布了其实验源代码。10 月，SEC 来电。

美国 SEC 确定 TON IC0 在销售不受监管的证券，从而勒令项目停止开发。执法部门联合负责人 Stephanie Avakian 说：

“我们采取的紧急行动旨在防止 Telegram 向美国市场倾售我们认为在非法出售的数字代币。”

TON 的开展再次被推迟，随后 Durov 投降了。2020 年 5 月，Telegram 的首席执行官宣布他将放弃该项目，并将 TON 的死亡归咎于 SEC。该公司在开发上花费了 4.05 亿美元，但并未发布可行的产品版本。沮丧的是，一些投资者考虑提起诉讼，声称他们的资金被滥用，应该分配给开发 Telegram 而不是 TON 网络。

最终，Telegram 将 72% 的资金返还给了 TON 投资者——总计 12 亿美元。许多人对没有获得 Telegram 的股权感到沮丧。非美国投资者可以选择将退款转换为贷款，在一年后为其初始投资带来 110% 的回报，这让 Durov 可以抓紧时间筹集更多资金。Telegram 还向 SEC 支付了 1850 万美元的罚款，但并未“承认或否认这些指控”。

将自己从项目中分离出来后，Durov将 TON 的控制权交给了它的“社区”。因为代码是开源的，所以任何人都可以继续在项目的架构上进行构建。出现了几个衍生产品，包括“Free TON”和“Toncoin”。后者似乎已经确立了自己原版的精神继承人的地位，并在 2021 年底获得了 Durov 的认可。两名独立开发人员掌管该项目。基于对各种存储数据的追溯，开发似乎是零星进行的。尽管如此，分拆交易的市值为 44 亿美元，完全摊薄后为 182 亿美元。Free Ton 已更名为 Everscale，并使用与最初的 TON 代码不同的编程语言。

当我向 Telegram 的一名现任员工询问他们对 TON 的看法时，他们指出它干扰了核心产品的开发并造成了摩擦。他们还传达了公司与 TON 未来的分离。尽管 Durov 大胆尝试，TON 最终未能解决货币化和资本化问题。他采取了另一种不同寻常的方法。

不安的债券

到 2021 年 4 月 31 日，Telegram 欠款 7 亿美元。届时，该公司向选择接受其报价的 IC0 投资者提供的贷款将到期。再一次，Telegram 遇到了资金问题，Durov 承认，它需要“每年几亿美元”才能运行。

Telegram 拥有超过 5 亿活跃用户，其中不乏追捧者。有报道称，西方的 VC 们提出以 300 亿美元的估值购买该业务 5% 至 10% 的股份；其他人则认为价格接近 400 亿美元。

但建立 VK 让 Durov 了解了引入外部投资者的危险。经历过一次从 CEO 职位上被洗牌之后，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Durov 没有出售股权，而是转向了债务。去年 3 月，Telegram 发行了 10 亿美元的债券，年利率为 7-8%。更重要的是，如果 Telegram 在发行后三年内首次公开募股，购买者可以以比上市价格低 10% 的折扣将债券换成股权。如果 Telegram 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进入公开市场，则折扣将陡升至 15-20%。

买家中有阿布扎比的主权财富基金 Mubadala Investment。作为收购的一部分，Durov 承诺扩大 Telegram 在该地区的影响力，预计在阿联酋开设另一个办事处。

令人惊讶的是，Mubadala 的债券购买涉及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 (RDIF)。在二次交易中，这家阿布扎比公司向 RDIF 出售了据报道的 200 万美元债券。Mubadala 将交易所称为主权财富基金之间合资企业的一部分。鉴于 Durov 与祖国当局的紧张关系，Telegram 对一位发言人表示不满：

“俄罗斯的直接投资基金不在我们出售债券的投资者名单上。我们不会对与该基金的任何交易持开放态度。”

尽管如此，RDIF 现在有权以低于 Telegram 潜在 IPO 的价格获得股权。尽管这可能激怒了 Durov，但该基金的参与也表明，在某些方面，Telegram 的首席执行官已经获胜。几乎只要该应用程序存在，俄罗斯当局就一直在寻求控制它。当 Durov 未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时，克里姆林宫试图禁止该应用程序近两年，最终在 2020 年认输。RDIF 参与债券销售表明该国认为 Telegram 太庞大而无法禁止。

新高度

在马克·扎克伯格宣布 Facebook 更名之前不久，该公司经历了我们已经讨论过的大规模宕机。一天之内，客户蜂拥而至。消息应用 Signal 报告称获得了“数百万”用户，而 Telegram 则宣布获得了 7000 万新用户。这为 Durov 的公司创造了一个“记录”，也为这个今年年初拥有 50 亿用户的应用程序带来了有意义的提升。

尽管这是 Telegram 在 WhatsApp 上取得进展的最引人注目的例子，但从广义上讲，2021 年是一个出色的增长年， Telegram 是去年增长最快的主要应用程序，超过了 Instagram、Zoom、TikTok、Signal 等。2022年，该公司希望超过10亿活跃用户。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它可能需要不断改进已经很强大的产品。

上述主要回顾 Telegram 创始人的成长经历和 Telegram 本身波澜壮阔的发展历史。本文的下半部分将对 Telegram 产品和商业模式的优劣势进行深入探讨。对于一家商业公司来说，这才是最精华的部分，敬请期待。

01 天生神力——强大的产品

乍一看 Telegram，你会认为它只是另一个没什么特色的社交 APP。真相要有趣得多，这是一款功能强大的产品，不断突破社交 APP 的极限。

MTProto

Telegram 依赖于一个名为“MTProto”的自定义协议。MTProto 由 Nikolai和 Durov设计，旨在提供安全性，同时保持性能。具体来说，该协议利用了两种不同隐私级别的加密方案。

下图“第1部分”是“服务器-客户端加密”的内容，这意味着用户数据存储在 Telegram的服务器中。所有“云聊天”都使用这种加密方案。此外，Telegram 的公司架构会增加一层额外的安全性，来自云聊天的数据分布在全球服务器上，由不同的法律实体管理。正如 Telegram 解释的那样，需要“来自不同司法管辖区的几项法院命令”来保护公司数据。

“秘密聊天”利用更安全的端到端加密 (E2EE)，如 MTProto 的“第 2 部分”所示。在 E2EE 中，除了发送者和接收者之外，没有人可以破译数据，就连 Telegram 也无法解密通过该层发送的消息。

图：MTProto解析

Telegram 在加密方面的做法引起了批评。最近的 Twitter 帖子中，Telegram竞争对手消息服务 Signal 的联合创始人兼前首席执行官 Moxie Marlinspike 概述了他对该产品的问题：

“令我惊讶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几乎所有关于 Telegram 的媒体报道仍然将其称为'加密信使'。

Telegram 有很多引人注目的功能，但在隐私和数据收集方面，没有比这更糟糕的选择了。”

在 Marlinspike 看来，Telegram 并不比 Facebook Messenger 更安全：

“Telegram 将您的所有联系人、群组、媒体以及您曾经发送或接收的每条消息以明文形式存储在其服务器上，您手机上的应用程序只是服务器的“阅读窗口”。几乎您在应用程序中看到的所有内容，Telegram 也能看到……令人困惑的是，Telegram 确实允许您创建有限的“秘密聊天”，只是在名义上使用 e2ee 协议 …

FB Messenger 也有一个 e2ee“秘密聊天”模式，实际上比 Telegram 的限制要少得多（并且还使用更好的 e2ee 协议），但没有人会认为 Messenger 是一个“加密信使”。

FB Messenger 和 Telegram 的构建方式几乎完全相同。”

Marlinspike 突出了 Durov 战略的核心部分。与其创始人一样，Telegram 既理想主义又务实，它希望为那些需要它的人提供安全的体验，但不想以牺牲大多数用户为代价。虽然使用真正的 E2EE 协议 可能会创造更私密的社交体验，但它对许多 Telegram 用户来说不太有用，例如消息不会在不同设备之间同步。

Telegram 团队的一位成员解释说，该公司希望为用户提供最佳体验——对某些人来说，这可能涉及 E2EE 协议和私密聊天，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它不会。在比较 Telegram 与 Signal时，前 VK 员工淡淡地说：“Signal 不是为数十亿人准备的产品。”

聊天功能

Telegram 产品的核心是其聊天功能。可以跨设备可用，用户可以通过简单、直观的界面相互发送消息。有趣的是，我发现它比 WhatsApp 感觉更流畅、更快、更生动。按钮可以按用户的预期效果进行交互，小功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

更具体地说，Telegram 的聊天功能很强大。它支持具有大小限制的各种文件（doc、zip、mp3），回复、提及别人和主题标签功能都已融入其中，照片编辑功能也非常先进。

如上所述，Telegram 默认聊天数据存储在云中，以便用户从手机移动到笔记本电脑，并再次返回时可以查看它们。如果你想保密，你可以启动一个“秘密聊天”，它使用 E2EE，并可以设置一段时间后自动销毁消息。

群组功能

如果用户想与更广泛的人群交流，他们可以借助于“群组”。与其他社交软件一样，这些群组用于不同的目的，从家庭内聊天到商业协商。最近的一篇文章指出，Telegram 群组在学生中广受欢迎。学生们不再只是给老师发一封邮件或给朋友发一条短信，而是在持续的聊天中分享问题和答案。这是 Telegram 出人意料的亮点，让人想起 Discord。

在一些国家，Telegram 群组受到初创公司和中小型企业欢迎。例如，一位消息人士指出，在俄罗斯，与 Salesforce 子公司相比，许多企业更喜欢Telegram，部分原因是它完全免费。而打开企业市场，可能会为 Telegram 今后的商业化提供一条可靠路径。

Telegram 群组拥有自己的生命，它们异常强大。Telegram 最多支持 20万名成员，WhatsApp 最多256 人。Telegram 建立了一套共享和管理工具来管理这么大规模的群组，群组管理员可以创建群组链接，来与世界共享，并精细管理成员之间交流的方式。

频道功能

如果 Telegram 的群组模仿 Discord，那么“频道功能”就是临摹 Twitter 或 Reddit。频道不是对话，而是为广播而建立的，对用户数量没有上限。例如，Telegram 的一些公司频道的参与者超过 800万。

Telegram 有流行的 meme、图片、新闻等不同频道。每天有超过 4 亿人观看 Telegram 频道。频道所有者可以逐条查看数据。如果频道所有者想要允许观众交谈，他们可以在频道内嵌入分组讨论。

图：拥有800万订阅者的Telegram频道

音频视频

见证了 Clubhouse 大规模的流行后，Telegram 加速了其音频开发。它在开发初期就提供语音通话。如今，Telegram 群组和频道可以举办“无限”的语音聊天， 数百万人可以加入，管理员可以在舞台上邀请参与者，记录他们的讨论，并在应用程序之外共享对话链接。由于 Telegram已有庞大的用户群，Telegram 在收听时间方面迅速超过了 Clubhouse。

该公司在视频方面也遵循类似的策略，从通话到群组通话再到流媒体模式。 Telegram 现在可以支持多达 1,000 个同步观众，并允许轻松录制和观看。根据 Telegram 的博客，“我们将继续提高此限制，直到地球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加入一个群组通话并观看我们的 yodel 庆祝活动（即将推出）。”

支付功能

虽然您可能没有注意，但 Telegram 确实支持应用内付款。此功能的测试版于 2017 年首次出现，但仅限于与 Telegram“机器人”的交互。通过这个界面，用户可以“做任何事情，从点披萨到叫出租车，再到冬天让人上门更换冬季轮胎”。

有多少人做过这些事情？虽然博客更新强调 Telegram 现在与包括 Stripe 在内的 15 家不同的支付提供商合作，但该公司尚未庆祝任何重要里程碑的事实，说明用户量很低。随着时间的推移，支付可能会成为 Telegram 平台最关键的元素之一。虽然该公司目前不收取任何佣金，但可以想象未来会有一个小规模的抽成，为 Durov 的团队提供继续建设火力。

02 企业文化——斯巴达式竞争

关于 Telegram 文化的公开信息很少。这是一个以隐私为荣，但对商业分析师提出挑战的企业。通过调查，仍然能够了解 Telegram 的运作方式以及它的独特之处。

领导

亚马逊的一位朋友曾经告诉我，与许多其他公司一样，这家电子商务巨头将自己组织成“层级”。入门级工程师可能是 4 级或“L4”，而 VP 可能是 L10。最高级别是 L12，只有一名成员：Jeff Bezos。（这总是让我觉得有点滑稽：为什么需要一个其他人无法接触到全新的阶层？加强 Bezos 至高无上的地位？）

Telegram 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在控制方面，Pavel 是独一无二的。他不仅向公司注入资金，还指引着公司的愿景。那么，Durov 的领导风格什么样呢？

正如我们所提到的，他似乎是一个善变、矛盾的角色。给人的印象是，极其强烈地拥护苦行生活，想要摆脱虚荣和财富陷阱。尽管自称是反叛者，但他被指控与 FSB 勾结，他对融资和 Telegram 总部的选择也并不反叛 （ Telegram 总部位于迪拜）。

虽然阿布扎比是一座现代化城市，但阿联酋并不是宽容的堡垒。批评者和活动人士经常因含糊不清的罪名被监禁，妇女的权利仍然受到损害。当然，没有哪个国家是完美的，尤其是美国，但 Durov 的一些最重要的生活和企业决策，表现出其意识形态的柔软和灵活。（另一方面，科技可以成为一股进步的力量。通过在中东建立一个社交媒体巨头，Durov 可能为更自由的地区文化做出贡献。）

除了这种脱节之外，Pavel 还是一位高度聪明的协调者，具有敏锐的产品意识。一位员工称他是一个“有远见的人”，能够招募到非常有才华的工程师，并将他们团结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上。他坚持高标准的工作，要求迅速交付。

虽然名义上是 Telegram 的 CTO，但 Nikolai Durov 似乎并不承担管理职责。与他的技术天才相称，Nikolai 不受这种世俗的影响，他的任务是构建和改进核心架构。据传他独自完成了 MTProto和 TON规范。据消息人士透露，Telegram 的 Android 客户端几乎完全是他一手创造。

Nikolai 是一个古怪的角色。在 Medium 的一篇帖子中，一位儿时的朋友讲述了他听说过的关于 Nikolai 的故事，他觉得这个故事很真实。这位“天才中的天才”曾经不知不觉吃了一碗有虫子的麦片，他的脑海总是被更重要的问题侵占。

一位 Telegram 员工指出，Nikolai 似乎很害羞，并且很少在大群体中交流。他们表示，Pavel 对他的哥哥表现出非凡的关怀，他认可 Nikolai 的创造，并为他提供了成功所需的环境。

启航

如上所述，Telegram 以快速行动而闻名。与我交谈的员工强调，尽管 Telegram 一开始落后 WhatsApp，但很快就赶上了，然后通过功能的创新向前冲刺。现在，WhatsApp和 Messenger 落后于 Durov 的公司，才推出 Telegram 几年前就推出过的产品更新。

这可能部分归功于扁平的管理结构——如果 Telegram 的运营方式与 VK 类似的话。与我沟通过的前员工指出，VK 工作环境里几乎没有经理。相反，员工针对产品进行工作，行动很快。很多情况下，决策由 Durov 定。Telegram 可能会以同样的方式运行。

竞赛

据报道，Telegram 在招聘工程师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在某种程度上，这要归功于 Pavel Durov 的声誉。在俄罗斯，他被视为一代企业家和技术进步的象征。一位消息人士解释了这对 Telegram 的形象有何帮助，他说：“俄罗斯的 Telegram 是一种象征。你可以说它是抵抗的象征。”

这使该公司能够挑选俄罗斯的精英开发者。（据某些说法，该国的软件工程师是世界上最好的；俄罗斯赢得的国际大学编程竞赛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多。）Telegram 采取了创造性的措施来支持人才输送：发起“竞赛”。

在 contest.com （多么好的一个域名！）上，Telegram 发起“开发者挑战”来改进其产品，并寻找新的队友。例如，该公司最近举办了“GIF 大赛”，以制作更多“GIF 风格的视频”。获胜者可以获得5万美元。

据一名员工称，有数千人参加这些比赛。 Telegram 从参赛选手中聘用了“前两名或前三名”。这是该公司在其整个生命周期中设法保持精益的部分原因。它招聘的工程师，毫不夸张地说，在全球前 0.1% 之列。

03 默认存货——生存的困局

Paul Graham 除了是 Y Combinator 的联合创始人之外，还以关于公司文化建设的文章而闻名。在他著名的框架中，初创公司要么“默认活着”，要么“默认死”。

默认活着的初创公司，可以在没有进一步资金的情况下实现盈利。 他们无需额外注资即可继续运营。

默认死亡的初创公司没有这种自由； 他们的生存取决于融资。

格雷厄姆的建议是，初创公司应该问他们自己，是否过早而不是过晚默认存活。

他说，“过早开始担心自己已经默认死亡可能并没有那么危险，而过晚开始担心则非常危险。”

多亏了 Durov 的个人财富，Telegram 才能够推迟回答这个问题。然而，从 2018 年开始，该公司似乎意识到其创始人的财富并非无限，这一认识导致了命运多舛的 TON IC0 和最终的债券销售。虽然10亿美元的债务融资为 Telegram提供了一些喘息的空间，但毫无疑问，该公司现在已经“默认死亡”。这笔钱也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假设 Telegram 保持每年几亿的烧钱率，它可能会在三年内耗尽现金。

公司如何走出困境？它要么需要从私人或公共市场筹集更多资金，要么找到可靠的商业化方式。

估值

虽然 Telegram 可以选择私人投资者，但 Durov 可能更喜欢通过 IPO 筹集资金。据报道，该公司的目标是2023年公开上市。这个时机可能受到债券发行条款的影响——如果 Telegram 上市还需要超过三年的时间，给予债券支持者的折扣就会增加。

俄罗斯报纸 Vedomosti 的报道表明，Durov 已经开始与投资银行接触，并正在寻找合适的发行地点。Durov 显然正在考虑 SPAC和直接上市，并更倾向于后者。虽然纽约证券交易所是一个有争议的目的地，但亚洲交易所也在考虑行列中，包括香港证券交易所。

如果 Telegram 今天上市，它会获得什么样的估值？

在 2014 年被收购时，WhatsApp 报告有 4 亿活跃用户，这意味着 Facebook为每位用户支付了大约 55 美元。假设 Telegram 的活跃用户已超过 6 亿，那么它的估值可能达到 327 亿美元。

但自 WhatsApp 被收购以来的八年里，市场发生了变化。社交媒体公司进一步展示了他们的商业化潜力，金融科技已经渗透到各种产品中，而科技巨头则获得了突出地位。用相同的用户价值来判断 Telegram 估值感觉已经过时了。

我们可能需要转向私人市场进行更好的比较。去年 9 月，Discord 以 150亿美元的估值筹集了 5亿美元。当时，该公司报告有 1.5亿活跃用户，相当于每位用户 100美元。按照这个衡量标准，Telegram 的价值将接近 600亿美元，这个数字更好地代表了公司的现有价值。

图：三大社交软件用户数和估值对比

当然，Telegram 和 Discord 的区别在于收入。Discord CEO Jason Citron 专注于游戏的聊天业务获得了 1.3 亿美元的收入，这一数字在过去五年中以126%的复合年增长率增长。如果Telegram正在赚钱，那肯定不在那个数量级上。

Telegram 可以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上市吗？虽然与 Facebook 首次公开募股时相比，如今的投资者更愿意承销快速增长的社交媒体公司，但他们希望看到一些商业需求的迹象。为此，Telegram 需要找到一种商业化的方法。

商业化

Telegram 在某些方面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应用。尽管它有炙手可热的产品与市场契合度，但尚未实现产品与商业模式的契合。尽管进行了一些实验，但 Durov的团队仍未确定最终的商业模式。它需要不断变化，测试广告、订阅和支付功能的效果。

虽然 Durov 认为依赖用户数据的广告是不道德的，但Telegram 愿意出售其受众的注意力。2021年10月，Durov 宣布将允许在 Telegram 上进行广告促销，但不会依赖用户数据。相反，该公司将尝试通过向广告商开放特定频道，来实现广告商的回报。赞助企业可以选择在专门针对相关主题的频道中推广他们的商品，而不是精确定位特定年龄范围、地理区域和兴趣的用户。到目前为止，广告商只能访问超过 1,000 用户的频道，并且最低预算必须超过 200 万美元。Telegram希望尝试将部分收入分配给频道所有者。

这行得通吗？这似乎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对于广告商来说，精细定位一直是极具吸引力的事物，除非关注度大幅降低，否则很少有人会青睐精准度较低的平台。甚至与我交谈过的 Telegram 员工似乎也认为这将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方法。更不用说 Durov 似乎从不喜欢广告，即使在他的 VK 时代也抵制它们。很难想象他会愉快地经营一家由这种模式实现商业化的企业。

Telegram 还能在哪里赚钱呢？有多种不同的形式的订阅也是一种选择。该公司提供了一种“不昂贵”的产品，可以删除应用内添加的广告。虽然不是一个特别令人兴奋的提议，但它可以打开用户的点击率，类似于 Discord 的“服务器提升功能”。虽然这些功能有限，但它们让用户支持公司。

如果视野再大一些，不难想象订阅服务可以通过超级用户获利，尤其是那些运行大型群组或频道的企业用户。由于 Telegram 在世界某些地方已经被用作 Slack的替代品，它可以引入企业用户，尽管收费可能会失去它的主要吸引力。

WhatsApp 的“商业化”产品似乎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但它不是专注于内部沟通，而是为公司提供工具来更好地为客户服务，这包括营销和用户辅助工具。虽然 Facebook 免费赠送这些功能，通过推动企业在Instagram 或 Facebook 上购买广告来获。但 Telegram 可能也会收费，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能会寻求与 Hubspot 和 Intercom 等公司竞争，为移动业务提供轻量级的替代方案。

图：WhatsApp为企业用户提供的工具助手

支付似乎是最自然的选择。虽然这对于 Telegram 来说还没有开始，但它似乎已经具备了成功的条件。它不仅拥有庞大的用户群，而且其大部分优势来自于没有银行账户的人口，包括亚美尼亚、柬埔寨、哈萨克斯坦、约旦和委内瑞拉。此外，由于与 TON 的不幸遭遇，该公司拥有真正的加密专业知识，可以很好地利用这些专业知识。去年年底，Durov 指出该应用程序将支持 Toncoin 支付。也许这是许多人迈向社交嵌入式加密交易的第一步？

当前 Telegram 员工强调支付是一个重点领域。他们注意到缺乏统一的全球支付系统。正如 WhatsApp 通过绕过电信提供商改变了游戏规则一样，Telegram 也可以通过超越传统支付处理器，或与传统支付处理器集成来做同样的事情。结果同样简单：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发送数据（在支付语境下是数字货币），这可能会利用或涉及稳定币或其他加密货币。

Facebook 曾与 Diem 一起追赶这一点，但 Telegram 可能更有优势。虽然消费者非常不信任扎克伯格的公司，但 Telegram以注重隐私而著称。当涉及到金钱这一敏感问题时，这种形象是无价的。

实施这样的策略让 Telegram 不仅比 WhatsApp 更强大，也使其成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企业之一。即使它未能实现全球支付，即使在这个市场上分得一杯羹，也能让公司站稳脚跟。

相信的理由

尽管它在创收方面尚未取得进展，但对于 Telegram 来说，好消息是它可以在消息应用之上建立一个伟大的业务。虽然 Facebook 还没有弄清楚如何使用 WhatsApp，但微信和LINE 都赚到了可观的钱。

微信在这方面是一流的，它与其说是一个应用程序，不如说是一个生态系统，通过单一界面提供聊天、支付、电子商务、游戏等服务，这家中国公司通过广告、支付和购买来盈利。虽然很难将微信的收入与腾讯的其他收入区分开来，但去年 1 月的报告指出，该子部门在一年内处理了 2500 亿美元的交易，主要通过其“小程序”付款。

令人鼓舞的是，微信从 2017 年才开始“小程序”计划，目前已支持超过 100万个合作伙伴。从活跃用户的角度来看，它与 Telegram 的差距并不大——同一份报告显示，该公司拥有 12 亿月活跃用户，约为 Durov 公司的两倍。

Telegram 能否实现类似的多方面成功？这并不容易。微信受益于政府的大力支持，并有一个超级组织为其发展提供资金。但它仍然提供了可能性。

LINE 因用户群较小而蓬勃发展。日本企业拥有大约 1.6亿月活跃用户，其中 8400 万在其本国。由于游戏、支付和购物的结合，2020年的收入达到了 15 亿美元。虽然从长远来看，数十亿美元不足以支撑 Telegram 的市值，但它将是一个很好的基础。再次，LINE 受益于有钱的所有者，去年3 月，该应用与软银子公司 Z Holdings合并。

无论 Telegram 选择什么方向，它都需要迅速行动。值得庆幸的是，这是 Pavel Durov 最擅长的事情。

我们应该为 Telegram 的存在感到高兴。虽然该应用程序可能不像用户想象的那么私密，但它无疑提升了围绕用户安全性的讨论并推动其竞争对手改进。同时，它在可用性和功能深度方面都提高了标准。

时间会证明 Telegram 和 Pavel Durov 会走向何方。在 Telegram 的大部分历程里，它一直被与更大的企业比较和并列存在。随着它达到新的高度并突破 10亿用户大关，这种比较不再有意义。

Telegram 将是独特的、唯一的，它完成了信息传递的使命，也没有忘记取悦用户。Durov 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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